昨天晚上近六點,當我已收拾好書包準備騎上我的卡達掐,迎著月色回家時,忽然史合夥人來到我辦公室,問我:”麥可,你明天有沒有空?”
我說:”怎樣?”
心底真正的答案是:”完全沒空。”因為今天有一篇legal research要交,明天還有一個陳情書要寄,已經連續三天工作11小時,忙得不可開交。但因為前兩次慘痛的經驗,都誤以為partner問我有沒有空是真的在乎我的工作量,結果當我誠實以告我沒空之後,都被盯得滿頭包。
從此我就明白,當史合夥人問我有沒有空時,他真正的意思是:”我給你兩個選擇,說你有空,或是被我盯得滿頭包。”
沒想到史合夥人笑笑的說:”可不可以搭明天早上6:30的飛機,到鳳凰城(phoenix)出差,然後搭下午三點的飛機回來?”
於是第二天早上我就4:30起床,搭上東南航空飛向鳳凰城,秘密出席一個聽證會。但聽證會比原定時間晚結束。於是在向兩位也在鳳凰城的partner報告完蒐證紀錄之後,我飛車衝往機場搭晚上5:00的飛機。
只見我西裝凌亂,從計程車跳出,通過機場安檢查時離起飛時間只剩十分鐘。本以為可以安全抵達,沒想到鳳凰城機場是西岸各航線的hub ,占地十分廣大。我看著眼前無邊無際的旅客運送帶,已經開始絕望,準備再換下一班飛機了。
忽然從旁竄出一台高爾夫球車,叫我跳上。原來是機場的”快遞”服務,專門運送我這種趕不上飛機的旅客(酌收小費)。
當我在高爾夫球車上穿戴安檢時脫下的皮帶跟皮鞋時,吹著疾行的風,忍不住放聲大笑,笑自己的狼狽跟運氣,也順便在沉重的壓力之下放鬆一些。
登上飛機時,才發現自己飢腸轆轆。我只在出發前吃了一個麥當勞滿福堡,第二次進食已是晚上6:30。中間完全沒有一丁點時間瀏覽觀光,甚至沒時間照一張相,或買一個磁鐵紀念這個初次造訪的城市。
這就是我的第一次出差。今天繼續熬夜趕陳情書,有時會不禁懷疑,這真的有發生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