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5年12月21日 星期三

The End of First Semester

星期四下午五點,當監考員高聲宣佈:『Time’s up! Stop writing! 』,大家便停止敲鍵盤,互相看著彼此吐舌頭。我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。終於考完最後一科,法學院的第一個學期結束了。

我一邊排隊繳交『我很誠實切結書﹝The Honesty Pledge﹞』,一邊跟同學討論聖誕節的計畫。批評教授跟假期旅遊是兩項最受學生歡迎的話題。大部分的人要回家躲進父母與電視的懷抱,留學生如我則要大玩特玩。每個人臉上都同時寫著疲憊、放鬆、失落跟擔心的神色。Aaron的臉上還有急著上廁所的神色。

回頭看這一學期,似乎一恍神就過去了,比大學、碩士跟工作時都過得更快。執業的律師告訴我們,1L﹝法學院一年級﹞是一位律師一輩子壓力最大的時刻。即使我這學期僅修了五科十五學分,卻比大學時的二十幾學分壓力大多了。

雖然相對於律師、醫師、Consultant等動輒每週60-80小時的工作量,1L還不是最忙的;但它的壓力更大。這個壓力來自競爭。所有的1L都非常用功,競爭激烈,因為1L的成績決定畢業後的第一個事務所,而第一個事務所將決定你的起薪是每年50K還是125K,未來要面對刺激還是無聊的案子。

因此即使課程本身並不難﹝electrical physiology或是biochemistry要難多了﹞,但由於所有人都用功到一種極限,因此學校必須要用過量的課程、過短的時間以及非常曲折困難的題目來鑑別學生。故古人有言:『open book is close bookclose book is close mind﹝開書考實為關書考,關書考實為反射動作考﹞』。當然非母語學生在這種設定下又更吃力一點,不過這是文科留學生的共同宿命,whining暫且不表。

繁忙的課業也逼每個人發展出最適合自己的讀書方式。有些人組讀書會;有些人攀著老師打聽題目;有些人一定要看完Will and Grace才唸得下書。扣掉上課時間,大家平均每日唸書約4~6小時,瘋狂一點的更多。我是不瘋狂的那一種,有週休一日半。星期五晚上跟星期六看電影、吃大餐,平日則吃Wendy’s 18號餐。終於可以好一陣子不用看到Wendy姐姐了。

當我在收電腦與課本,準備離開考場時,來自夏威夷的Nicole突然蹦出來,手上拿著一瓶紅酒跟幾個杯子,喊著:『Let’s celebrate! I need alcohol! In my system! Now!』另一個ABC Sandy則是嚷著要回家大睡一場。走出教室,發現樓下已經開了好幾瓶酒,數十個1L一起舉杯慶祝第一學期的結束。大家徘徊在法學院,似乎有一種不正常的依依不捨感。

晚上學校出錢到Adams Morgan 喝酒跳舞,我這個不會扭的人則是吃燒酒雞看DVD慶祝。回家檢查email,除了學長姐寫信恭喜我們平安度過第一學期之外,院長也寫信叫大家開車不喝酒,深夜外面事故多,平平安安回家最好。結論就是,明明不過是一個期末考,感覺卻像要畢業了一樣。故古人有言:『Friday is like final, final is like graduation﹝星期五如學期結束,學期結束如畢業﹞』。

成績我料想不太樂觀。正如Dean在期初準確的預測:『不幸的是每一年總會有一半的學生成績落在後半段,這一點我們努力多年還是無法改善。』我想我可能就是這統計學的受害者。不過逝者已矣,反省這學期,有其他該檢討的地方:讀書方法要更靈活一點,不能埋頭死K。生涯規劃要保持彈性。要多跟教授互動,畢竟她們的高薪是我付的。勇於表達自己的意見,加強英文口語,這些是一直都知道的缺點。多運動。多花點時間關心家人朋友,因為時間過的飛快。不要失去自己的定位,不要在意別人的想法。還有不要整天盯著電腦,『There is something more in life than studying』,聽到了嗎?

Dec 20 Chicago Airport

PS1:古人都是我。

PS2:寫得我好像多認真一樣,念法律的就是愛誇張。